海盐柠檬糖pt.8
*OOC慎
*小学生流水账
*缓缓缓缓缓慢推进中
*度过瓶颈的方法就是咬着牙写！
*最后随缘祝食用愉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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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
医院的味道大同小异，让田柾国不舒服。他坐在绿色的椅子上，一旁坐着金硕珍。脸上的伤已经再度被贴好，血也止住了，可金硕珍的手上还打着点滴。
金硕珍晕倒之突然不亚于这场奇袭的大雨。不过倒也不是毫无预兆的，在那些痞子跑走后，金硕珍回头想将田柾国拉起来，却在看到他的瞬间放大了瞳孔，手僵在半空颤抖。
在金硕珍保持着那惶恐的表情看着他的时候，田柾国正看着金硕珍紧贴着身体的白色T恤。他感觉自己鼻腔一热，低头慌张地一抹，手背上便出现了两条血迹，他刚要抬头说些什么，又感觉自己的左脸也有相同的热度，手指抚上，才意识到自己的左脸已经布满了鲜血。
然后金硕珍便向他直直倒了下来。
那一瞬间，大概天塌下来也就这么回事。
田柾国的大脑仿佛被天边的惊雷炸开，轰成一片空白。他先是愣了两秒，随后摇晃着人的肩膀喊金硕珍的名字，然后才想起要打电话叫救护车。
他等不及救护车拐进巷子，无法思考的大脑操纵着16岁的身体就这么将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成年人背到了地铁口——其实要不是救护车到了，他大概会直接背去医院。可他的腿刚刚被踩得不轻，甚至可能扭了一下，而雨点过于密集，像是无数丝线阻碍着田柾国的视线，只能在水洼中一深一浅地前进，撞上垃圾桶或消防栓。
本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十分钟，等他挪到地铁站，救护车已经来到了路口前。
金硕珍在被担架抬上车后稍微找回了意识，田柾国无措地坐在一旁，无措地握着金硕珍的手，无措地将那只手抵在贴满了湿漉漉头发的额头上，没有看见金硕珍微微睁开了的眼睛。
怎么突然就晕倒了？他好瘦啊，背在背上都觉得硌。衣服黏在身上好难受，喘不过气。无数念头重回田柾国的大脑，纷杂地搅在一起，他会不会出什么事？
——金硕珍会死吗？
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，压抑了一整天的眼泪全都涌了出来，小孩嚎啕大哭，让一车厢的人都慌了手脚。
所以在听到结果的时候，田柾国整个人恨不得原地钻到地心，让地球母亲的火种把他和羞耻感一并烧到灰都不剩。
“…晕血……？？？”
于是直到金硕珍打着点滴坐到田柾国旁边，他都低着头。
“听说刚刚送我来的时候你哭得好厉害啊，真的吗？”
头更低了，就差没埋进膝盖了。金硕珍也没再逗小孩，既然这孩子只给自己头顶看，他就顺手揉了揉。
“谢谢你哦，没想到我们柾国这么担心老师呢。”
“我才没有……！”真的是丢完十六年的脸了，田柾国拍开头上的手，又还是不敢看人，“我只是……你晕的太突然了，吓到了！”
“是是是，不好意思吓到你了。”
金硕珍出来时是晚上七点左右，医院早已停诊，走廊几乎没有人，稍微有点声响都能在空旷的过道里回荡半天。两人挨着坐在一排椅子上，头顶的灯只因为他们还在而亮着。
“伤都收拾好了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打破伤风了没？”
“打了。”
“膝盖还好吧？”
“还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
最怕空气突然安静。
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，只是体温烘干和空调风干相结合的方式不太友好，金硕珍鼻头一痒，一个喷嚏就冲了出来。
喷嚏这种事情，打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，憋都憋不住，金硕珍仿佛都能听到那些空气在鼻腔里说，看门打开了，快冲出去不要停！正在金硕珍准备打第三个喷嚏时，他发现田柾国终于把脸转向他，可以说是聚精会神——地看他打喷嚏。
“…老师这就感冒了吗？”
“……说什么呢！你老师我身体好着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，田柾国从包里扯出了件校服外套抖了抖，犹豫一下又正反闻了闻，才别着脸举到金硕珍面前。
“本来准备带回家洗的…”
“啊？真不用啦……”
几番推拒，田柾国干脆把校服往金硕珍腿上一放不管了。金硕珍一手还打着点滴，只能用另一只手戳戳那件外套。
“你书包防水还挺好，不过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带着外套？”
田柾国偷偷瞥了好几眼，见那人也没有准备管那一坨耷拉的外套的意思，才啧了一声拿过来，抖开，右手越过后背，披上肩头。
“…教室空调冷，只在教室穿……”
金硕珍的肩膀真宽。即便只有一秒，手搭上肩膀的姿势依旧像极了环抱，稍微接近便有金硕珍的温度传来，让田柾国迅速回归了低着头的姿势。
不过他是没见识过金硕珍在这方面的直男思维。
“额等等，那你多久洗一次？……呜哇还有味道！”
“哈？？哪有味道我刚刚明明有闻过！”
“呀当然有味道啊这——么大的味道都没闻到，我看你才是发烧了吧！”
金硕珍拉起袖子作势闻了闻腋下，摆出一副闻到惊天野兽气息的表情，田柾国不服地凑上前也要闻，伸过来的额头被金硕珍逮了个正着。下意识地他又抓住了人的手腕，可是这次怎么都拉不开，金硕珍一脸轻松地把手掌稳稳地贴在田柾国额头上，满脸都写着论臂力你是赢不过我的。
“哦呀哦呀让金校医给你量一量，我手超准的哦——”
“哒哒哒哒哒”
一个护士冷不丁走过，两个人都在听到脚步声的第一时间就瞬间收了声，转身正坐一气呵成，仿佛自习课打闹时突然路过了老师，就差在护士走过的时候齐刷刷低头敬礼道声老师好了。
田柾国的手还在金硕珍的手腕上。
“……所以有发烧吗？”
护士走远了。
“36°5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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